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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章 南靈現身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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低沈的吐出了胸中的最後一口濁氣,亞芠緩緩睜開了雙眼,此時如果有人在這裏看到亞芠的雙眼,想必會因亞芠眼中所射出那恍若實質的銳利目光,而感到驚心動魄。

久久,那銳利的目光才慢慢退去,逐漸消失不見,恢覆成平常模樣,但若仔細的瞧瞧,便會感覺到,此時亞芠眼神在平靜當中,卻又顯得如此深不可測,遠比那深山古潭來的寂靜,但是若再仔細一看的話,卻又可以發現到,那隱藏在平靜之下的多變靈動,卻又比天上的繁星要來的精彩。

如此與眾不同,充滿了矛盾,但是卻又奇異的讓人感覺到融合的眼神,那是經歷了一場精神上的激烈變動與發揮,才變得如此深沈也如此內斂。

輕輕的晃晃頭,亞芠這時才發現到,不知何時,貪狼星已經脫離他的身軀,正站在他的面前,雙目中透露著疑惑望著他。

亞芠輕笑一聲:“小星,怎麽了?你也感覺到了呀!看來我以前真的是空坐寶山而不自知,沒想到武學固有的招式竟然會是如此神奇,能夠讓我有此體會,真是想象不到呀!

“現在的我可是有那個自信,可以用一半的力量,來達到以前要全力才能夠做到的事情了,真的是太神奇了,你也替我高興吧!”

低嗚了一聲,貪狼星毫不吝嗇對亞芠表示出它的欣喜之意,顯然也在為亞芠的實力能夠再做提升而感到興奮。

事實上,亞芠卻沒有想到今天若非是他,而換成是其他人的話,胸中若沒有熟記百家絕學,沒有那無比豐富到近乎不可思議的實戰經驗,也沒有身具由萬事萬物那最本源來發揮的奇妙心法森羅萬象的話,又豈是一個光是思考的動作,就可以有這樣的提升。

更何況,亞芠現在所草創出來的招式,幾乎可以說是他到這裏的人生歷練所濃縮出來的,是他人生的體驗來鑄造的,也是非得有他這樣的能力,才能夠發揮出真正的威力來。

可以說,目前亞芠心中所存的,那些尚未正式命名的招式,是亞芠他為自己精心所打造出來,最適合他這一個銀月惡魔的妙招,除了他以外,恐怕其他的人都無法去領悟到這些招法。

而這些,都是亞芠現在所沒有想到的,他只知道,透過了今天,他所領悟到的這些招式技巧,他的力量在沒有增加的情況下,實力又大大提升了將近一倍,而這還只是招法處於草創的階段,他有信心,等到這些招法像森羅萬象那樣的成熟之後,他一定可以憑這些招式,信心十足的向十大高手之流挑戰。

心中的興奮尚未完全平息,忽然,亞芠的腦海當中,詭異的冒出了一陣宛若少女的清脆聲音:“你是不是叫亞芠?”

亞芠疑惑的看看四周,雖然這聲音來的如此詭異與突然,不過,大概因為這聲音聽起來相當的清脆動人,所以,亞芠倒也不顯得有多麽吃驚的模樣,更何況,他現在已經相當習慣這樣的溝通方式了。

站了起來,亞芠先是在心裏暗暗回答是,舉目四下觀望,雖然他知道這樣的心靈通訊方式並不一定有距離的限制,正如他透過貪狼星可以與身在南大陸的太始溝通無礙。

可是當這一個聲音傳來時,亞芠無法形容那種感覺,但是,他確實很清楚的感覺到了,對他發出這一個心靈通訊的對方正在他的身邊,而且距他相當的近,因此亞芠一站起來,就忍不住四下觀望起來。

得到了亞芠所發出去確定的心靈通訊,那個聲音顯然是相當高興,亞芠很明確的感受到了對方的雀躍:“真是太好了,我找你找了好久了。你都不知道,太始那家夥在這段時間一直叫我趕快來找你,可是偏偏你又一直沒有跟太初合體,人家本來就不像太始那樣,跟太初、你是同為半身之一,所以彼此之間的聯系是那麽緊密,想要找就可以找到的。

“可是太始怎麽都不聽人家解釋,老是怪我不賣力去找,總算你今天是一個‘完整’的半身了,我終於找到你了,太始也不會再叫了。

“餵,亞芠,你在看哪裏?在這啦!我就站在這裏啦,在你的右手邊墻上,看到沒?”

似乎是終於註意到了亞芠並沒有專註在聽她的嘮叨,反而心不在焉的四下觀望著,這聲音的主人才了解到了亞芠正在找她的正身,所以忍不住出聲招呼道。

隨著這個聲音的指揮,亞芠的眼光往右手邊的圍墻上回繞幾次,但是任憑他怎麽看都沒有什麽顯眼的東西存在,除了那一只巴掌大,渾身赤紅的尖嘴小鳥之外。

似乎感到有點不敢置信,同時又覺得自己現在是不是在發瘋,亞芠震驚兼猶豫的,連心靈通訊都不太敢發出去,遲疑道:“南靈?四聖獸的南方朱雀?”

“討厭!人家才不是什麽普通的紅色小鳥呢!你看看,普通的紅色小鳥頭上會有像人家這樣美麗的羽冠?會有人家這種又長又細又漂亮的美麗尾翎嗎?”

隨著這清脆的少女聲音,停在墻上的紅色小鳥忽然雙翅一展,在幾乎完全沒有拍動的情況下,像是失去了重力般,姿態優美的由墻上飛起,雙翅大展,身影不動的懸浮在距離亞芠面前三十公分,與亞芠雙眼等高之處。

同時在聲音的提醒之下,亞芠也才註意到,這懸浮在他面前的紅色小鳥頭頂上,果真有五根三到五公分不等的絨毛細羽,構成了一個美麗的羽冠,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小小的皇冠。

而在尾部則是有十八根細細長長、足有它本體近三倍長度、宛如孔雀的尾翎,正隨風飄揚著。尾翎的末端膨起處,竟然還此起彼落的不斷閃耀著美麗的虹光,看起來煞是炫麗。

最叫亞芠吃驚的是,在這樣近距離觀察之下,亞芠這才看清楚,原來這小鳥身上的羽毛並非是真正的羽毛,而是一道道以羽毛形狀不斷燃燒的細微紅焰,種種的神異之處都在告訴亞芠,現在在他面前的,的的確確是四方聖獸當中的南靈聖獸──朱雀。

只是亞芠怎麽也想象不到,這朱雀竟然會是這樣的小,跟他的五小幻獸比起來,根本沒有大上多少,而這樣的玲瓏身軀當中,竟然會隱藏了與那傳說中,足足有二十多公尺大的巨大白虎同樣威力,真的是叫亞芠大吃一驚。

同時,亞芠這也才了解到,為什麽下午的時候,太始會說等他看到了朱雀就知道這樣的話語來,太始根本就是想要看他吃驚的模樣,才會故意不告訴他朱雀真正的模樣,害他一直以為朱雀也如白虎般,是一只龐然巨物,沒想到會是這樣的嬌巧可愛。

四方守護聖獸果然是不同凡響,白虎如是,朱雀如是,亞芠現在已經有點期待另外的青龍與玄武,又有什麽神異之處了。尤其是青龍,到底是怎樣的青龍,才會讓太始說出就算被斷成了十截八截,也死不了這樣的話來?

大概是因為過於驚訝於朱雀的嬌小與美麗,亞芠不自覺將心中所思所想透露了出來,因而取悅了朱雀。

朱雀高興的在亞芠身邊來回的繞著圈子,同時亦在亞芠腦海裏形成了清脆的笑聲,最後,朱雀則是幹脆停在亞芠的肩膀上。

亞芠正想要說些什麽,忽然對著朱雀道:“等一下麻煩你裝成一般的幻獸,有人來了。”

朱雀會意的點點頭,亞芠只見到朱雀頭上的羽冠、尾部的尾翎忽然一縮,消失在體內,乍看之下,頓時跟一般的飛禽系幻獸沒兩樣,亞芠不由暗讚在心,到底是活了八千多年的聖幻獸,不一樣就是不一樣。

朱雀剛剛變化完成,練武場的門外頓時傳來了腳步聲,由遠而近的往這裏走來,而且聽聲音還相當的雜,看來有很多人來。

沒多久,門口處轉過了一個魁梧的身影,比力奧還要高上一些,在亞芠的記憶當中,所有他熟識的人裏,只有一個人有這樣的身材。

面露開朗的笑容,亞芠無比歡喜的叫道:“大哥!”

“好小子,終於肯露臉了,你害我可擔心死了。”

來人,亞芠的大哥亞華一見到亞芠,立即快步上前,狠狠在亞芠的肩膀上重重捶了一下,然後又來個熱情的擁抱,清楚而明確的表示出兄弟之間的深厚情感。

而被亞華重重攬住的亞芠,同時又看到了亞華背後,二哥亞旭、三哥亞若全都來了,爺爺則是含笑的站在門口處,看著他們。

離開亞華,亞芠又與亞旭來個熱烈的擁抱,亞旭忍不住熱淚盈眶:“小弟,小弟,這段日子裏你到底去那裏了,我都快以為你已經遭遇到不幸了。”

亞芠也覺得眼角微微濕潤,喃喃道:“二哥,對不起,讓你擔心了。”

一旁的翰羅走了過來,微笑道:“好了好了,別忘了我們還有客人在呢!”

聽到了翰羅的話,亞芠兄弟四人相視一眼,看到了彼此間眼角那微微的濕潤閃光,不由深感不好意思,各自擦了擦,這才面對翰羅所說的客人。

一看之下,原來是霞等斯達帝國的使節團全來了,旁邊還有死神小隊,另外凱琳姐妹也站在一旁,忽然,看到了站在憶琳身邊的人,亞芠忍不住驚喜的叫道:“小舅!”

亞芠的小舅裏昂,四年不見了,除了身上的衣服換成了一套精美的帝國制式官服之外,裏昂看起來依舊是老樣子,一點也沒有變。

此時,裏昂收起了向來漫不經心的神態,略帶激動的看著亞芠。

他快步走了過來,忽然狠狠在亞芠的頭上硬是敲了一個響頭,罵道:“混帳家夥,終於肯來了嗎?”說是這麽說,但裏昂卻又忍不住給亞芠一個熱烈的擁抱,歡迎他的來到。

亞芠充滿感情的叫道:“小舅!”

眼前都是自己的親人,看到了裏昂就像是看到了自己的童年,此時在面對自己小舅時,亞芠終於也放開了他向來壓抑的情感,深刻而真摯的叫起裏昂來。

看到亞芠這樣,向來習慣亞芠冷淡模樣的霞等人在深受感動的同時,亦想到了一個問題,原來亞芠還真的是一個有感情的人呀!

不過也難怪他們會這樣想了,誰叫亞芠自己在與他們一起旅行的這兩個月以來,一直都是那樣一副平板面孔,好像是一個沒有感情的人似的,就連與自己的女友妃雅相處時,也沒有見他笑過,看起來真的就像是一個沒有感情的人一般。

等到初見面的激動過後,裏昂招呼道:“走走,我們到廳內去談談。”

說著,裏昂就像是小時候那樣,不假思索的牽起了亞芠的手,往這間宅子的大廳裏走去。

而亞芠則是有點奇異的望著自己那被裏昂給牽住的手,只覺透過了掌心,一道暖流由裏昂的掌心傳進了他的掌心,流進了他的心裏,溫暖了他的心。

很快的,在裏昂的帶領之下,眾人來到了大廳。

由於這一間大廳不很大,因此,除了亞芠四兄弟、翰羅、霞及大長老、還有裏昂及凱琳之外,其他的人主動留在外面。

不分尊卑的坐定之後,心直嘴快的亞華不待亞芠發問,自己就已經先把他們為什麽會一起回來的原因說了出來。

原來今天上午在亞若的帶領之下,霞等使節團到了泰龍宮廷開設的外交使節辦事處,表明了自己的身份以及希望晉見皇帝陛下的願望。

由於使節團具有斯達帝國宮廷所發出的正式證明文件,又是由瑪茵之盾炙手可熱的亞若所陪伴而來,而且是希望晉見陛下的大事。事關重大,外交事務辦事處的官員不敢輕忽,急忙將這件事稟報上去。

剛好那時候的裏昂,正在宮廷當中處理一項華那邦公國的外交事務,因此湊巧地讓裏昂知道了這一件事情。

獲知這件事之後的裏昂,感到萬分好奇,為什麽這麽湊巧,華那邦公國與斯達帝國這兩個同樣是屬於敵對的國家,都分別派來了使節團,唯一不同的就是華那邦是透過正式的外交途徑遞出拜訪的訊息,而斯達帝國則是悶聲不響的派出秘密使節團。

但是無論如何,兩國派出使節團來是不爭的事實,因此更挑起了裏昂的好奇,尤其這一個使節團竟然又是亞若親自帶來,所以裏昂就更是奇上加奇了,於是便親自來看個究竟。

見到了亞若之後,裏昂這才知道原來與使節團同行的,竟然還有他已經很久不知下落的亞芠,這下讓裏昂不由驚喜交加,不由分說的,帶著亞若還有霞等使節團一行人,急忙回到了隆府來。

還沒回到隆府,在半路上就碰到了亞華以及亞旭兩兄弟,他們接獲了亞若通知,知道爺爺還有失蹤已久的小弟都已經來到泰龍,而且去到了隆府,因而驚喜的快馬加鞭趕過來,於是兩行人會合往隆府趕來。

剛剛到達了隆府大門口,他們便碰上了外出逛街,正好在這時候回來的翰羅、凱琳姐妹、還有力奧及大衛他們一行人。

經過了彼此一番寒暄後,他們這才一同走進隆府,回到賓院,結果卻找不到亞芠,最後總算是亞華等人兄弟同心,回憶起了亞芠的性格,知道亞芠一定又是不知跑到哪一個空曠無人的地方。

結果眾人便找到了練武場,果然亞芠在這裏。

亞華說完之後,裏昂不由問起了亞芠這段期間到底在哪裏,怎會音訊全無?

亞芠語帶保留,概略的說了一下自己那一段時間的經歷。

雖然是語帶保留,但是裏昂卻也依舊驚訝不已,亞芠這段時間的經歷堪稱一奇,不但成為了斯達帝國嵐大帝的救命恩人,也卷入了斯達帝國的王位糾紛,而現在,他竟然還負責保護秘密使節團前來泰龍出使。

裏昂並非笨蛋,當然可以領會到,嵐大帝之所以會派出這一個由三位公主所組成的使節團,想來一定跟亞芠脫離不了關系。

尤其是,裏昂格外註意到了,在亞芠的敘述當中,他似乎是有意無意的略過了他曾經跟嵐大帝密談過一次,而這件事卻是大公主霞在補充時說出來的,這令裏昂對於亞芠葫蘆裏賣的藥感到十分的好奇,但是他也知道此時有霞等人在場,不適合他追問。

因此,裏昂頗有深意的望了亞芠一眼,並未將心中的疑惑提出來。

好不容易,亞芠將他兩年的經歷交代清楚了,裏昂正想要說些什麽,忽然由外面走進來了一個人。

依舊是一身白色的夜月慢慢走進大廳中,先對眾人點一下頭,然後對亞芠開口道:“頭兒,外面有一個中年人說要找什麽公爵,現在他人就在門外。”

亞芠微微皺起了眉頭,公爵?亞芠還記得今天中午在進來隆府的時候,衛兵有說過這個人,但是怎麽會找到他這裏來呢?難道公爵是指?

亞芠偏過頭去看裏昂,驚訝發現到裏昂竟然兩眼直直瞪著夜月瞧,眼中毫不遮掩的流露出不敢置信的光彩。

亞芠心中一動,清咳一聲:“小舅,你知道公爵是誰嗎?”

顯然,亞芠的詢問是白費勁了,因為裏昂根本就沒有聽到,他只是臉色越來越怪異的直盯著夜月瞧。

而他的註視也引起夜月的不悅,轉過頭去對亞芠點點頭後,又走了出去。

當夜月即將走出去時,裏昂忽然站了起來伸出手,嘴巴一張似乎想要叫住夜月。不過站在他身邊的凱琳先一步輕推了一下裏昂,悄聲道:“大伯,有人來找你了!”

“嗄!”尚未完全回過神來的裏昂在凱琳一推之下,本能發出了疑惑的聲音,隨即,這才想到他現在是在幹什麽?急忙掩飾道:“凱琳你說什麽?大伯剛剛不小心走神了,沒有聽清楚!你說什麽?”

凱琳沒好氣的又說了一次道:“剛剛,夜月妹子說門外有一個人,說要找你這個公爵。”

這時,所有人也都發現到了裏昂的失態,但是除了亞芠心中略有所動以外,其他人也只是以為如他所說的,不小心走了神而已。

聽到了凱琳的話以後,裏昂急忙道:“找我?”隨即又想到什麽似的,急忙對所有人道:“各位抱歉了,我先失陪了。”

翰羅呵呵一笑道:“你忙你的,我們只是聊聊天而已,沒關系。”

裏昂起身,正想要走出門外,忽然在他的耳邊傳來了亞芠那宛如蟲蟻般細微的聲音,道:“小舅,不介意的話我們晚上聊聊好嗎?”

幾乎輕不可辨的,裏昂微微的點點頭,嘴角微微一動,亞芠的耳邊頓時傳來裏昂的聲音,道:“今晚半夜時分到我書房來。”說著,裏昂已經跨出了大廳的門口,走了出去。

裏昂離開後,眾人又說笑了一陣子,直到深夜,翰羅見時間太晚了,這才催促眾人趕快回去休息。

一旁的凱琳則是自告奮勇的替眾人安排住處,讓大家在隆府休息一晚。

半夜時分,一身黑衣的亞芠在裏昂派來引導的仆人引領下,走進了裏昂的書房。

進到書房當中,亞芠看到了裏昂正與一個身穿淡藍色貼身勁裝、眼中閃耀著水藍色奇異光輝、長相有點醜陋但是很性格的中年人握手。

耳邊聽到了那中年人道:“師弟,接下來的事情就拜托你了,師兄弟們都很感激你的協助。”

裏昂微笑道:“師兄你這是哪來的話,師門的事不就是我的事嗎?為師門盡一份心也是我的義務,不用這麽客氣。”

中年人點點頭,轉過頭來看了亞芠一眼,眼中忽然迸出了強烈的藍光,恍若實質的目光直接投進了亞芠的眼底,久久,這才恢覆了原狀。

回過頭來若無其事的道:“師弟,既然你有客人,那師兄就不打擾你了,我今晚就回去跟師伯說你的意見,再會了。”

裏昂拱拱手道:“師兄再會了,替我向師傅、師叔伯、還有其他師兄弟們問好!”

“我會的!告辭!”中年人同樣對裏昂拱拱手之後,轉身向大門走了出去。

經過亞芠的身邊,中年人忍不住頓了頓身形,低聲道:“你是頭一個在我的眼光下,依舊讓我看不出深淺的人,不論你是誰,有機會的話我希望能夠跟你切磋一下,記得,我叫龍王,乃太乙門的首代大弟子,幸會了!”

這個自稱是龍王、裏昂師兄的中年人,在亞芠的身邊低聲說完了這段話之後,頭也不回的走出了大門。

亞芠回過頭來註視了他的背影,眼中一如剛剛在龍王銳利的目光下那般平靜與深邃,令人完全瞧不出他到底在想些什麽?

事實上,太乙門這一個門派的名字對別人可能會有效,尤其是現在的首代大弟子龍王這一個人,在泰龍帝國當中可是人盡皆知,名聲鼎盛幾乎直追他的師祖──大陸十大高手中排名第四的飛雲道君。

不過,這龍王之所以會這樣的出名,其實全是托了他那好鬥的個性。

身為十大高手當中飛雲道君的隔代傳人,又是大陸南北兩大武學至高聖地──太乙與焰靈當中的太乙門首席大弟子,等於已經註定了他必定是太乙門的未來掌門人,身份之尊貴是可以想見的。

可是,這位龍王卻生性好鬥,喜歡到處與人比鬥,只要讓他認定了對手是一個高手,他必千方百計的要跟對方痛痛快快打上一場,至於結果是勝是負對他而言反而沒關系,他所要的只是在交手當中那種痛快的緊張感覺。

可是偏偏他身為太乙門的首席大弟子,功力修為深厚是必定的,想要他敗也很難,所以,他經常因為去挑戰人家而將人家打敗,得罪了不少人,引起許多人的報覆。

不過人家的報覆對他而言卻是正中下懷,只要有架可以打,無論是什麽理由他都可以,即使他因此被師門懲罰了不知道多少次,也依舊樂此不疲。

久而久之,所有人都曉得了他的脾氣,反而因此讓他多出了不少打出來的朋友,托這的福,使得他的名聲水漲船高,名號響當當。

但是對亞芠而言,他既不認識這個人,而且打鬥對他而言是一種保護自己的手段,他當然不曉得這位龍王心中所想的。

他只是覺得很奇怪,怎麽這個人會一見面就一副好像要跟他打架的模樣?心中有的只是疑問而已!

龍王走後,裏昂將書房的門給關上了,微笑問道:“怎麽了,亞芠,看來你這幾年的真氣修為增加了不少,能夠引起我這師兄好鬥個性的,一定是個高手了。”

亞芠微笑不語,心中同時暗暗的佩服他這位小舅,明知他現在心中有滿腹的疑問,但是依舊能夠忍住自己的疑問,反而跟他閑話家常起來。

分別坐定,亞芠微笑問道:“小舅,你的這位師兄是?”

裏昂也不急,輕笑向亞芠介紹一下自己這位聲名遠播、性格特異的好鬥師兄。

亞芠聽了也只是微笑,別人可能會因為自己被太乙門的首席大弟子另眼相待,而感到興奮,不過亞芠可不是那種人,況且,他也從來沒聽說過什麽太乙門的名字。

對他而言,這個太乙門頂多也只是他小舅的師門,當初他開始練氣時入門的理論是由這來而已,不具有任何其他的意義。

不過這也難怪亞芠會這樣子了,小時候,他的生活圈子沒有跟太乙門的生活圈子有所交集,長大後,在逃亡期間,所碰到的也都是一些像是獵人、殺手、百姓之類的人,根本與太乙門這類所謂的名門正派沒有什麽牽扯。

更何況,在他所遇到的敵人方面,就算有這類名門正派的對手,可能連自己的名字與門派還來不及報上,就已經死在亞芠的手上了,令亞芠也沒辦法獲知。

後來出了清藍之境,遇到的人不是傭兵就是各國的高層或是軍隊,又哪裏有機會去接觸到像龍王這類高手的,因此他聽完了也不怎麽在意。

唯一讓亞芠放在心裏的,是裏昂介紹當中所獲知的,裏昂的師祖,那個十大高手的飛雲道君。

在裏昂輕松介紹完他這位令人啼笑皆非的師兄之後,裏昂忽然陷入了沈默,亞芠知道正事來了。

果然,經過了短暫的沈默後,裏昂忽然兩眼註視著亞芠,問道:“亞芠,晚上那個叫夜月的少女是誰?”

沒想到裏昂已經記住了從凱琳口中說出來的夜月的名字了。

亞芠看了裏昂一眼,垂下頭來,淡淡道:“小舅,為什麽你會這麽註意夜月?”

老實說,亞芠本意雖是想要來隆府尋出夜月的身世,而他也有意要藉助裏昂的力量,來找出夜月的父親到底是不是隆家的人,但是,他怎麽也沒有想到,在他還來不及向裏昂提出來時,裏昂竟然就先對夜月有所反應,這根本就已經超出了他預想的情況。

現在,亞芠的心中極為矛盾,他幾乎已經可以確定了,夜月九成以上真的是隆家的人,與他應該是表兄妹。

但是,亞芠卻怎麽也不希望看到這樣一個情況,他向來敬愛的小舅,竟然有可能就是那個拋妻棄女的可惡家夥。

這叫亞芠真是不知該如何處理這樣一個覆雜的情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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